“有的地方说不能上茅台,但不上茅台,上一瓶进口的拉菲,会比茅台高得多。上一碗鲍鱼多少钱,上一碗鱼翅多少钱?国家一定要始终贯彻勤俭节约,不倡导过度公款消费,但必要的、正常的、合适的市场消费、市场经营行为,我们是不反对的。”全国人大代表、贵州省委书记栗战书今天在回答中国青年报提问时说。(3月8日《中国青年报》)
有代表建言取消三公消费中的茅台消费。作为贵州纳税大户、门户企业,贵州对茅台的保护不遗余力。归结起来,栗战书正面支持茅台的理由不过有二:一者,茅台的存在让三公消费中少了拉菲等国际高端名酒的影子,符合国家一贯提倡的勤俭节约、不过度消费;二者,政府采购茅台是市场消费行为,公众不能反对必要的、正常的、合适的市场消费、经营行为;再进一步说,茅台是民族品牌,不消费拉菲消费茅台也是支持国货。
坦率来讲,消费茅台是三公消费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日前贵州省副省长慕德贵表示,三公消费高不是茅台的错,“跑部钱进”体制是造成三公消费的根本原因。即便如此,不可忽视的问题在于茅台正是依靠这个体制才财源滚滚。如果说茅台是无辜的,那为何有如此多的“特供”茅台,茅台与体制不过是共生关系而已。仔细审视贵州省委书记支持茅台的理由,不难发现这些恰恰是忽略茅台与体制关系的说辞。
首先,政府采购虽属于市场消费行为,但不同于普通消费行为的是,这种消费服务于公共利益,消费的资金来源于纳税人的税收。因此,这种消费必须做到花小钱办大事,尽可能节省公共利益;也必须受到公众的监督,钱不是想花就花、想咋花就咋花的。政府采购茅台显然触及过度消费的底线,造成财政经费的浪费,损害了公共利益,有必要对其节制。事实上,三公消费必须体现公共意志,如今公众诟病茅台,表明茅台消费并不符合公众基本权益。
第二,茅台消费在三公消费中占据一定比例与三公消费中少拉菲等国际名酒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因果联系。体制选择茅台而非拉菲等国际名酒,从消费效用而言,是因为茅台对官员的效用更高,官员从喝茅台中得到的满足感更多。从这个层面讲,即便减少茅台消费也不见得拉菲等国际名酒的消费额会上升;再者,比茅台价低的白酒也很多,如果节约的话就更该消费那些“便宜货”。因此,如果禁止公务消费茅台,三公消费一定会在一定程度上遏制过度消费。
此外,支持国货自有社会正常的市场行为,不需要政府采购来支持。而茅台作为白酒行业的龙头老大,也不需要非得靠支持民族品牌的论调来获得市场。真要支持也应该支持一下那些有潜力与茅台形成竞争的品牌,打破茅台的市场垄断。